经典陪读：伯克希尔股东大会问答（13）文字版

前言：经过书房热心读者自发整理，经典陪读系列如愿改成文字版。

文中的下划线部分代表老唐当时所勾画的重点，其他部分为老唐当时的点评及部分朋友的精彩留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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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：巴菲特：去年它赚了120亿美元。现在，如果你看一下《财富》500强名单，我猜你不会在美国找到超过五家公司盈利120亿美元或更多的企业，所以它是一家大公司。

当时我们买入的时候，总市值是350亿。所以我们以去年净利润3倍的价格买入。它没有不寻常的杠杆。

它--在年度报告中，他们说了一些其他公司不会说的话，但我认为这实际上是相当重要的。他们说，他们将会派发他们盈利的45%作为股息。

所以，如果你能以3倍的PE购买它，然后分派45%的股息，你知道，这相当于你在你的投资上获得了15%的收益率（33%盈利收益率的45%）--现金收益率。

这是一份非常好的年度报告。中国政府拥有该公司90%的股份。我们拥有1.3%。如果我们和中国政府一起投票，那我们双方就相当于控制了整个生意。（众笑）

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，但我会继续指出来。（众笑）

但是，你知道，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业务，而且非常非常有吸引力--价格非常有吸引力。

不幸的是，政府股票和我们的股票具有相同的经济利益，但它们的分类不同，政府持有的90%被称为国有股，而公众持有的10%被称非国有股。 

在香港，当我们拥有一家公司10%的流通股份时，我们必须披露，但不幸的是，这10%只适用于非国有股的10%，所以当我们只拥有该公司1%的经济利益时，我们就必须披露我们的持股。

所以，我们本来会买更多的，但现在价格上涨了。我们很高兴持有它们的1.3%的股权，我们认为他们在经营业务方面做得很好。

他们有大量的天然气储备，现在正在开始开发。

而且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企业，它雇用了近50万人。

有趣的是，几年前，在投资界，可能很少有人想到中石油，这是一个比世界上大多数石油公司--除了BP和埃克森美孚--大得多的企业。

查理，你有什么想法吗？

芒格：是的。如果这种事情一直发生就好了，但最近几年并不是这样。

巴菲特：我应该强调--我指的是中石油的年报，就像我说的，它很容易阅读，可以理解。他们宣布了他们的股利政策。任何人都可以得到它。你也可以读一下。

我们在购买股票之前从未与管理层有过任何接触。我们从来没有参加过投资者介绍会之类的活动。

我的意思是，白纸黑字写在那里，写在任何人都能拿到的报告里。

我们只是坐在办公室里阅读这些东西，我们拿出了4亿美元，现在价值大约10亿-20亿美元。

唐朝：回看这些数据，我们现在肯定会觉得非常奇怪，为什么那么好的东西，当时就价格就那么低呢？仿佛一大堆现金堆在那儿，所有人都视而不见。

不用回看也知道，当时一定是利空不断、前景黯淡的市场气氛。这种场景，会周期性地在股市重演，过去今天未来都是这样。

你所有的学习，就是为了届时有胆子吹着口哨走过去，装满所有的麻袋，然后摸出100元叫一辆货拉拉帮你拖回去。

伯涵：投资是认知的变现。

千与千寻：思想一旦滑了坡，黄金奉上不敢摸。

pancho：老唐的幽默文字写小说估计也大卖。

懒羊羊：所有的学习，就是为了这个胆量。

Alone：“你所有的学习，就是为了届时有胆子吹着口哨走过去，装满所有的麻袋，然后摸出100元叫一辆货拉拉帮你拖回去”，这段与手持火把穿过炸药库那段一样，可以成为老唐的经典名言了。

三文鱼：如果能量化，我每天看书后，有人直接给我1000元就好了。这样的驱动力会比较直观。

姚文学：这个，其实可以想象的，做做白日梦挺好。等一段时间回看，会发觉当时想少了，至少得想1万块一天。

三文鱼：如果能拿到1万元的话，肯定是财富与健康的双丰收。

蜗牛与黄鹂鸟：画面感一下子就出来了。

2021年10月19日

原文：巴菲特：如果它的PE与一家美国本土公司相同，我会认为它更有吸引力吗？不。

我的意思是，在一个你不能完全理解的文化中，或者在税法可以随时改变，或你的所有权规则可以随时改变的地方，总是有一些不利之处。

但与其他国际石油公司相比，中石油的折价在我当时看来是荒谬的。所以，这就是我们买下它的原因。

唐朝：看图不说话，静默意会。

杨文理：（两三个月前自己写下来备忘的）前途啊宏观啊，我是这么想的。如果腾讯是家美国企业，主营业务是美国以及世界的社交和游戏并拥有类似在中国统治地位，可能腾讯早过了万亿美元。

之所以有现在5000亿买入的机会，恰恰是不确定，包括政策等等。如果投资人期待5000亿买入腾讯，腾讯还可以享受美国的商业环境，那就要问一句：凭什么？

我最近自省的一点就是，不能贪得无厌，不能既要又要。中国资产有折价，我不能既吃公司发展，又要吃折价修复，吃两次好处吧？

泓：总要有一个不确定性来换取合理的价格是吧？

南华山色：突然明白为啥港股是全球投资者的价值洼地了，原来是环境的不确定性导致的折价。

黑牛：在古巴受过的伤，在东方大国疗养…

星光《BEYOND》：一朝被蛇咬，十年怕井绳，特别是和我们一样的体制的。

2021年10月19日

原文：巴菲特：我同意这一点。可无论如何，我不知道时机。在经济学中，判断什么会发生比判断什么时候会发生要容易得多。

我的意思是，你可以看到泡沫的发展，但你不知道有多大的泡沫会破裂。例如，你知道的，这在五年前的市场上曾发生过类似的事件。

所以关于预测的时机，我从来没有成功过，也没有尝试过。

我认为，预测将会发生什么是一件容易得多的事情。我要说，就贸易政策而言，正在发生的事情将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。

唐朝：预测会发生什么，不难。它需要的是知识，知识可以学习；预测什么时候发生，很难。它需要的是运气，运气无法掌控。

BRUCE：说的太好了。唐老师授课受益很多。

ViV：懂得这点可以免除很多不必要的妄念。

民为先：巴菲特不做空就是这个意思，他知道公司财务造假知道泡沫一定会破，但不知道时间要多久，可能等到自己爆仓了，泡沫都没破。

風也：我们都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死，但不知道什么时候。

K.J：我运气一直很好，错误时时犯，跌跌撞撞没翻车，学习还差点，还好遇见唐老师。

2021年10月19日

原文：巴菲特：我们不会用这些资产的所有权来换取一大块黄色金属，这几乎没有什么真正的用处，除非是那些寻求逃离美元的人，而且在我们看来，他们真的没有考虑过逃离的后果--他们应该逃到哪里去。

查理？

芒格：是的。如果你有像伯克希尔哈撒韦（Berkshire Hathaway）那样的投资机会，那么拉长时间看，黄金是一种愚蠢的投资方式。

巴菲特：我的父亲（霍华德·G·巴菲特）是一位狂热的黄金爱好者。于是我围坐在餐桌旁--我的姐姐和妹妹也在这里。她们会作证的。

我们坐在一起听黄金的优点，那是在1940年，而当时的黄金价格是35美元一盎司。同时，我们会有一些存储和保险成本。

你知道，65年后的今天。在经历了世界大战、核弹、各种各样的东西后，黄金从35美元到400多美元（老唐注：不扣费，也不到4%），减去这些费用后计算复利率，收益并不会让我垂涎欲滴。

唐朝：黄金是一种愚蠢的投资。

人文艺术白日梦：永远在比较。

顺其自然：黄金、古董、字画等，他们本身不产生任何价值！只能寄希望于接盘侠！

星光《BEYOND》：为什么会有盛世古董，乱世黄金的说法？

林世迎：因为盛世大家吃饱喝足了，有时间，有精力去追求奢侈品和精神上的享受，所以古董有故事性、有历史沉淀、有文化属性，又稀缺的东西就会有很多人追捧。乱世时政府的信用荡然无存，支撑法定货币的基石没了，黄金作为贵金属天然会代替货币的一部分功能。

2021年10月19日

原文：芒格：好的，我将大胆地对AIG发表一条评论。（众笑）

我认为，无论发生什么，人们都会发现，AIG多年来做了很多非常正确的事情。在那个地方有很多非凡的成就。

巴菲特：哦，是的。非凡的成就。我的意思是，汉克·格林伯格是--他是保险业的头号人物。我是说，在他的一生中，他建立了一个非凡的公司。

当AIG被交给他的时候，它并没那么大。我可以说，在一定程度上，他成为了财产意外险业务中最重要的因素。

唐朝：一家保险公司巨头正副董事长死命夸的优秀保险同行企业，三年后股价几乎跌至零。如果不是美国政府出手营救，AIG在2008年就破产了。这件事本身，就足够说明保险业的复杂和难以预测了。

--更何况AIG董事长汉克·格林伯格还是巴神几十年的老朋友（巴神收购盖克保险的时候，汉克就是盖克保险的公司董事），应该说二老是在相当了解行业、企业和管理层的前提下，做出了错的离谱的表扬。

K.J：无数人觉得懂，只是觉得股票会涨，就像讨论房价到底该涨不该涨，一切反转只因自己买了还是没买。

Fei：看来保险行业确实难。

2021年10月19日

股东：巴菲特：我们认为，总体而言，我们的企业在抵抗通胀方面会做得很好。通常通货膨胀会破坏价值，而且它破坏的非常不平等。

在通胀期间，最好的生意是保持其以实际美元计算的盈利能力，而无须进行相应的投资--实际上，就是不用为通胀带来的名义增长提供新的资金。

最糟糕的一种生意是，你必须不断地把越来越多的钱投入到糟糕的生意中。

实际上，在过去40年里，航空公司一直受到通货膨胀的影响，因为与30或40年前相比，现在他们不得不将大量资金投入到一项糟糕的投资中，那就是一架飞机。

而且他们必须留在游戏中。他们必须不断购买新飞机。现在新飞机的成本要高得多，但回报仍然不足。

所以抵抗通胀（保护现金购买力）最好的办法是投资一项非常好的业务，一个不需要大量资本再投入的业务。

唐朝：每次看到巴神巴拉巴拉说航空业是个烂行业，我都忍不住想笑。笑他为啥不断提醒别人“这里有一坨翔”，然后自己就伸脚踩上去，再给周围人展示说这真的是翔。接着只见巴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另一只脚，踩了上去，惊呼一声哇靠，还是翔。

9527：老唐的比喻太传神了,笑死个人。

刀刀：每个行业都有维持性的资本开支，老唐经常说的不需要资本投入来维持增长的意思，是再额外，不定期的资本开支？

唐朝：对，新增资本，公司利润前扣过的折旧和费用不足以覆盖的新增资本。

Eric：有点类似房地产，需要不断的买地。

荷畔居：笑得肚痛，必须亲自实践“我不入翔谁入翔”。不过认识老唐之前，亲自踩过南方航空那坨。

三文鱼：因为这坨翔就在巴神的能力圈外一点点。随着能力的扩大，价投者会在圈边不断尝试探索新区域，结果就踩到了。可恶的是，这个领域太难突破，过了几年，能力圈没变（自己以为扩大了），翔也在老地方。于是，戏剧性的踩了第二次，甚至第三次。

2021年10月19日

原文：巴菲特：我们不擅长预测市场。我的意思是，总体而言，我们知道我们在70年代中期买到了大量的便宜货。我们知道市场在90年代末在某种程度上疯狂了。

我们几乎没有花任何时间--查理和我没有花时间--思考或讨论股票市场将会怎样，因为我们不知道。

但我们确实知道，有时候，当我们购买一些股票或债券时，我们的钱会换来更高的价值。但那不是根据任何关于股票的宏观预测来操作的。

总有一长串的原因--你给了几个--总有一长串的原因说明这个国家明天会有问题。但也总有一些机会不会经常被提及。

所以，我们不会坐下来列出经济中正在发生的坏事和正在发生的好事，并以此预测股市。

唐朝：老生常谈：我们不预测股市，也没有能力预测股市。我们只是在发现有明显的便宜可占时，薅一把羊毛。

風也：碰到了就正好薅一把，没碰到就等碰到了再薅。

Mr.lee：这句话是股市宝典。

9527：有道无术，术尚可求，有术无道，止于术。

YING：关键是要能发现有明显的便宜可以占。

2021年10月19日

原文：巴菲特：我的意思是，如果你从事保险业务，你知道，即使你拥有公司，最大的一个难以评估的因素是损失和损失调整费用准备金。

这对任何特定时期的报告收益都有巨大的影响。时间越短，假设的微小变化所产生的影响就越大。

你知道，我们会有，我们会说450亿的损失准备金。但是，如果我必须拿我的生命去赌450亿是略高于还是略低于，我的意思是，它会是一个--我会想很长时间。

你可以很容易地得到455亿或445亿这样的数字。如果你关心的是报告给定时期的收益，这将是一个很容易玩的游戏。

你知道，对银行来说，主要是看贷款是否良好。我也是银行董事会的成员。你知道，我得到了一些惊喜。这很难说。

这是--金融公司--如果你分析像WD-40，你知道，或者See 's Candy，或者我们的砖生意，或者其他，你知道，他们可能有好的或坏的前景，但你不可能在当前发生的事情上欺骗自己。但对于金融机构来说，评估经营情况要困难得多。

然后你再加上衍生品，那可能没有人知道，世界上一些最大的银行的确切状况。

然后你再加上衍生品，那可能没有人知道，世界上一些最大的银行的确切状况。

但这又让你回到了机构的尽职调查问题上。房地美和房利美的董事会都有非常高级别、非常聪明--在财务上非常聪明--的人。然而，你知道，（欺诈的数字）一个是50亿，另一个是90亿。

那些都是大数字。我不认为是那些人疏忽了。只是，很难准确地知道金融机构发生了什么。

查理和我是所罗门兄弟公司的董事。查理是审计委员会的成员。（对查理说）我忘了你发现的一些东西的金额大小。但是，你知道，仍有很多东西没有被发现--这并不意味着下面的人是骗子。

这只是意味着，处理成千上万复杂的交易非常困难，特别是涉及到多个变量的计算时，在任何给定时刻都很难知道事情的进展情况。

当然，当两边的数字都变得巨大时，你在这些巨大的数字中得到那些微小的变化，它们对季度或年度数字产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影响，因为这一切调整都集中在很短时间内。

所以我只是认为你必须接受这样一个事实，保险、银行、金融公司--我们已经看到了各种各样的金融公司--既有欺诈，也有随着时间的推移犯下的大错--这些年来一个接一个地发生。

这是一个更危险的分析领域。这并不意味着你不能在里面赚钱。我们已经赚了很多钱了。只是这很难。查理？

芒格：是的。沃伦显然是正确的，复杂性的本质提供了更好的机会让你犯错误而不被注意，或者去欺诈而不被发现，因此，在金融行业，你将会得到更多的欺诈和错误，特别是与那些从河里铲出沙子然后一车车卖出去的生意相比。

正如销售天然气的企业会比销售沙子的企业发生更多的爆炸一样，像这些主要金融机构这样的企业，从本质上来说，会有更多的问题。

这将永远是正确的。当金融机构归政府所有时，情况也是如此。

唐朝：全球最大保险集团正副董事长，多家银行董事会成员，详细分享金融公司分析的难度。都是老唐反复说过多次的话题了，不难懂，只是收录存档之用。

星光《BEYOND》：有一部华尔街的美国电影里面的台词，有这个味道，连金融机构的老板都不知道这个账上到底有多少真实利率。

人生何必太计较：他剁、她剁、哪个剁、这个剁，我都留下……我不在买入，分红拿来买水果吃，愉快的决定，不费脑了……

風也：最后那句可能是一个关键。

峰谷悠然：巴菲特要的只是浮存金，结果不得不连带着保险业务一块收。就像老福特说的：我要雇佣的只是一双手，结果你却来了一个人。

YING：复杂的本质提供了更多的欺诈和错误。

2021年10月19日

原文：股东：然后它的表现就追上来了，可能是某种反弹。如果你看看现在的黄金，以及衍生品和房地产泡沫和许多其他东西，也许在当前条件下看，黄金不会是一个如此糟糕的投资。

所以，我的问题是，你是否认为作为金融界的一面旗帜，你是否有某种义务或责任，在某种程度上，关注一下作为金融体系基准或基石的古典黄金？

在你写给股东的年度信中，谈谈这个问题可能会很好，在一个充满泡沫的环境下，人们如何保护自己，免受购买力下降或我们今天的金融统治所导致的问题的影响。谢谢。

巴菲特：是的。我想说的是，黄金作为一种价值储存手段，在我的清单上会排得很靠后。我的意思是，我更愿意在内布拉斯加州拥有一百英亩的土地，或者一栋公寓，或者一只指数基金。

我们可以说，黄金在30多年前就被解放出来了。尽管它的定价是市场化的，但如果你回到1900年，你知道，当时的黄金价格是20美元。从20到400花了100年的时间。

道琼斯指数在同一时期从60点涨到1万2千或1万3千点--可能是1万2千点--而且在你拥有它的同时，它还给你支付红利。

我想，从本世纪初算起，道琼斯指数的回报是66倍。我忘了终点在哪里，但应该是11000-12000点。就像我说的，在这段时间里，它每个季度都会支付你一些东西。

如果你拥有黄金，你在1900年左右支付了20美元。然后我们会说一百年后你有400美元。与此同时，你对其支付了保险，也许还支付了一些存储费用。

它真的不是价值储存手段。我不是在为纸币争辩，但如果你担心纸币--我认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担心纸币是很有意义的--但你知道，它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最不想拥有的东西。

唐朝：再次重申黄金不是好的投资，也不是好的保值手段。

人生如逆旅，我亦是行人：好像是《手册》里有详细论述，当时这段我看的特别仔细，理由牢记在心。后来凡是身边有这种想法的人，都被我劝退。

戳锅漏BearG：听巴神和唐师教诲，多买生产性资产。最好是没得货币的时候，也能不断产出产品和服务，可以与人以物易物。拿着贵重的黄金，可能也很难和别人换吃的。

2021年10月19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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